一、反垄断周期变迁: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反垄断并非新生事物,早在1890 年美国就出台《谢尔曼法》开始对企业的垄断行为进行限制。纵观美国等成熟经济体百年反垄断历程,可以清晰的发现,反垄断与垄断(企业并购)之间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周期性的“此消彼长”的关系。
而美国最近一次的企业并购浪潮发生在2008 年金融危机之后,美国产业加速向外转移,金融控股公司对国外优质资产大量的并购,科技巨头公司不断实行海外扩张战略,造成了新一轮企业并购潮。从并购与反垄断“此消彼长”交替的表观的历史周期规律来看,未来5 年以美国为代表的主要经济体或迎来新的一轮“反垄断周期”。
二、反垄断周期出现的深层原因:技术、效率与社会福利的动态平衡全球反垄断与垄断(并购)呈现此消彼长的交替关系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着深刻的经济学原理的,其背后反映了:人类社会在技术创新、经济效率与社会福利之间不断寻求平衡的动态过程。而这其中,我们认为,自然垄断与技术垄断这两种垄断形式由于本身是市场自发力量形成,其对社会产生的效应往往是复杂的“双刃剑”。
正是由于这种“双刃剑”的复杂效应,就社会整体而言,其垄断效应究竟利弊如何,其实还是取决于一个“度”的问题。而究竟何种程度最为合适,本身并无现成的答案,而是一个在实际过程中逐步接近最优解,更何况这种“合意程度“还会随时代、技术、经济等而不断动态变化,故而反垄断与并购”此消彼长“周期的本质就是社会在技术、效率与社会福利不断取得动态平衡的过程。
三、从三大因素看,未来五年全球反垄断大周期开启
技术周期后程的“增量蛋糕”瓶颈与“赢者通吃”下监管规则的变化。截至2020 年5 月,根据《2020 年数字报告》的统计数据,在全球75 亿人中移动互联网用户规模为45.6 亿,扣除基础物联网设施不具备的国家,互联网用户的延伸的空间基本很小。“流量天花板”下新流量的获客成本快速提升。互联网及数字经济领域将逐渐向竞争活力日渐匮乏的寡头垄断方向演进。
反垄断强度的提升往往与贫富分化及劳动力失衡相伴生。在技术周期末端增量蛋糕近乎枯竭之下,一方面,不可避免的将导致行业内中小企业的“消失”,进而造成劳动力市场失衡和失业率的提升;另一方面,贫富分化的加剧和劳动者的不满,亦将使得社会对采取包括强化反垄断在内的财富再分配措施的声音越来越强。
“反垄断的政治周期”:更加注重平等“左翼”政党执政,或开启反垄断周期。就统计而言,左翼政党与右翼政党对反垄断的立场往往“泾渭分明”,以美国为例,我们可以发现:自90 年代以来,偏左翼民主党执政时期如:克林顿、奥巴马政府时期反垄断案件调查数量显著高于偏右翼的共和党执政时期,如:布什父子、特朗普政府时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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